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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七章:帝君寿辰

……皇城,内宫。金銮殿。

“祝帝君万寿无疆!祝帝后圣颜永驻!”

随着璇玑长公主和太子的双声齐言。顺帝君膝下五十个帝姬,外加五个皇子齐刷刷跪拜下去。

他们跪拜的方向,是金銮殿的“问天宝座”。

问天宝座一侧的玉座中,那位凤冠霞帔,雍容富贵,玉质柔肌,脸如盈月,高贵冷艳的美妇,是当朝的帝后。大行朝的皓月。

而高坐宝座之上,身材魁梧,发辫低垂,黑眼圈,大长脸,络腮胡,穿着金线团龙质孙服外加内八字脚的,则是大行朝的当今圣主,统治东洲“十八省、四海、三荒”的无上顺帝君。

虽然昨晚身心疲惫。不过今日里自己过寿。帝君也还是非常高兴的。

兴奋中,他拿出一瓶丹药。倒出一颗,放进嘴里,顿时来了精神。

趁着那股飘忽劲儿,帝君冲孩子们勐一挥手:“长公主和太子赏赐黄金万两,其余众子,赏赐白银万两。”

孩子们听了帝君这话,无不喜上眉梢。只有太子心神不悦。

太子记得非常清楚,去年帝君过寿的时候,他只赏赐了长公主五千黄金做妆钿。如今却翻了一倍,竟与自己的恩赐相同。

这自然意味着,长公主在帝君心中的位置已经大大提高,和自己相同了。

看来长公主带着面具给帝君捉妖这招,走的很高呀。

太子虽然是朝廷的接班人,但也深知高处不胜寒的道理。

所以,他早在暗地里,将能够威胁到自己接班的四十五个皇子一一铲除。

剩下五个小屁孩,如有必要,择机而动。

他本以为眼下的朝廷里,已经没人可以跟自己争锋。

但突然回归的璇玑公主,越来越让他感觉碍眼。

既然她是个女人……那就应该比自己低一头。

圣上赏赐自己的东西和长公主一般多……这是暗示?

虽说本朝没有女主登基的先例。但这个姓王的难保不会动心……

或许她想学前朝的献皇后,前前朝的则天帝君。或者前前前朝的吕后?

太子因为心思不定,脸色一阵青,一阵白。

而与此同时,毫不知情的长公主璇玑的一句无心话,便将太子的猜忌心放到了最大!

她竟然道:“启禀父君!恩赏,璇玑不要。”

“啊?你嫌少?”帝君看了看旁边的帝后。

帝后点头示意。

而后帝君又加码道,“那翻一倍!黄金两万!作为你不辞辛苦,为我捉妖炼丹的奖赏!”

太子一口老血已经到嗓子眼了。

然而,王璇玑继续摇头道:“璇玑以入道门,视钱财为粪土。如果父君有心,就请把赏赐我的黄金万两,散给京师的民夫、军户,在让他们放假十天,与君同乐吧。”

说完这个,王璇玑又告诉她的父亲:“这样一来,天下之人也能感受到父君和我大行朝的恩典,岂不美哉!”

“好建议!”雍容的帝后在一旁为璇玑公主支话道,“难得璇玑有这一片美心。就按照她的意思办吧。”

帝君药劲儿有些过了,身子又虚了下去。无精打采中,他只是点了点头,表示赞许,同时又开始摸索药瓶。

而太子望着帝君的赞许,一颗心变得又黑又硬。

实锤了!

王璇玑这个臭不要脸的娘儿们,在图谋他的太子之位!

不要黄金而散发给那些奴才,是摆明了收买人心。

不行,得择机除掉……

当然,太子虽然恨王璇玑恨得牙根痒痒,但在这隆重的贺寿场合上,他不敢乱说。

而且他非但不乱说。还冲帝君和他的后妈拱手,恭维王璇玑的宅心仁厚,大义凛然。

帝君续了一颗丹药后,整个人又精神了。

随后报国寺佛子祝寿的团队,延寿宫道人祝寿的团队,外国使臣,番邦王子,边镇重臣一一上前祝寿,献礼。

等最后一批儒门的代表祝贺完毕之后,这裹脚布一般的官面排场便算是结束了。

寿诞进行到了唯一让人心情愉悦的环节——吃宴。

帝君的宴席自然是非比寻常的。

为了庆祝,太监们在金銮殿前的大广场上摆设了188桌。在金銮殿里还为太子、长公主和各位重臣、王子单独设下了九桌。

也在这时,按照流程,那些番邦的王子,塞王的世子,一个个端着酒杯向顺帝君进酒祝福。

等帝君喝完酒,那些人又无一例外地冲王璇玑抛媚眼,献殷勤。

也在这个过程中。王璇玑的母后就如一台老式催婚机一般。不厌其烦地为她介绍着这些王子之中的“种子选手”。

“这位是塞北强藩草原王的二世子,除了会道法,还有武道之能。年纪轻轻,可以开百石弓……”

一旁的王璇玑含蓄而答道:“母亲,我是选道侣,不是选常工……”

“这位是奥来国的王子,学的是道家北斗神拳的功夫。以入五品境界,一发功可帅急了,打完人,浑身骨头节乱响。”

王璇玑颔首:“母亲,我选的是道侣,不是按摩师。”

“这位是南方乌鸡国的萨尔世子。为道门萨满,会雷法。和你的玄清气有异曲同工之妙。”

“额……我不喜欢绿得这么明显的。”

番邦王子们打了一圈酒后,帝后也把那些种子选手都介绍了一遍。

从女儿的脸上,帝后看出她对于这些男子都不太满意。

不过她不急,也不催。

因为毕竟,让她选道侣,赶紧诞下护国血脉这件事。是大内、宗人府和帝君全都高度一致的国策。

这些事情,不是她或者她能够左右改变的。

“……哎!不对呀!”

当外国和塞王的王子、世子们一一敬酒之后。帝后的精神突然紧张了起来。

她问一旁伺候的贴身太监朴悟花道:“我外甥,赛干王的五世子王霸天呢?怎么他没来?又为什么不敬酒!”

“这……”朴悟花犹豫片刻,而后冲帝后回答道,“我这就去让粘杆处查。”

帝后点头后,朴悟花走了。

当引宴过半,朴悟花才引领着一个满头大汗的男子来到了帝君和帝后面前。

那是个儒人,穿着赛干王家臣的袍服。一见面就磕头。

而后他道:“禀告帝君和帝后。手下护主不利,赛干王世子……疯了!”

“疯了?!”帝君大感震惊。

帝后则更是直接催促道:“人呢?快抬上来我看!”

随着帝后的懿旨,一个箩筐被人从偏殿抬了上来。

随后所有人惊愕地看见,赛干王五世子王霸天赤着上身,浑身布满蚂蚁、蜂子叮咬的痕迹,已经不成人形。

在他额头,还被人用某种东西刺青了两个大字——淫贼。

“说!怎么会这样!”帝后震怒地问。

帝君则忙不迭拿出丹药,又嗑了一颗。

面对帝后的震怒,赛干王的儒门内臣小声回答:“这,这事儿,得从前天讲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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